我的感恩见证 李恩至 2007年10月7日
人生在世最宝贵的是有健康身体的生命。感谢主。使我有机会认识主耶稣基督作我的救主,有了永生的生命。我今年已年过80,自己认为身体还不错 。在国内旅行不慎摔倒,当时只感到有很大的冲击,没想到55天后在美国发现脑淤血,作了大的开颅手术。想起经上说:“我的心啊,你要称颂耶和华,不可忘记他的一切恩惠。他赦免你的一切罪孽,医治你的一切疾病,他救赎你的命脱离死亡,以仁爱和慈悲作你的冠冕。他用美物使你所愿的得以知足,以至你如鹰返老还童。。。(诗:103)”
我摔倒和治病的前后
我摔倒的经过: 今年5月27日我去天津探访亲友,从北京火车站进入月台前有十几层台阶。我把拉箱放在台阶旁边斜面上拖着,突然被卡住。我用力一拉,脱了卡,感到拉箱有反弹力,而我的左脚被其他乘客的行李阻挡,没有退路,一下我仰面摔了一跤,头部虽然没有碰地,但背部脊椎连续顺台阶滑下,感到很大的冲击。一位年轻人扶我起来,并帮我拖了拉箱。在火车上休息后,不久就觉得缓过来。在这之后,我们在中国一个多月探亲访友,还到上海、杭州旅游,始终没发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。
发觉身体异样: 7月中旬我们去芝加哥儿女处,我突然感到头痛,吃了几片止疼片也不见效。我们按计划先去加州奥克兰,准备继续去其它城市看望弟兄姐妹。这时我的姐姐在Fresno打电话给我说,她的儿子从洛杉矶来想见我,过两天马上要回去。我们就改变计划,先去Fresno。他请我们吃饭。第二天我们去外甥女家,吃完晚饭的时候,突然我的面部痉挛,嘴歪,翻白眼,呼吸急促。外甥女急打911。迅速来了救护车。
抢救前后: 到了医院,立刻作了CT, 发现在我的头颅骨与脑膜之间有大的淤血块,2.2厘米厚, 一巴掌那么大。医生确定我曾经摔过。我就想起55天前在北京车站摔倒的事。次日,医生给我作了开颅手术,清除血块,并清洗头颅内剩下的血。医生说,手术没有破坏脑神经,不是中风引起的,要多运动,好好休养3-6个月,就能完全恢复。据说,主刀医生是北美有名的脑外科医生。他自称他1972年与尼克松去过中国。我在医院里住了六天,24小时医生护士日夜监视我的情况。小儿子从芝加哥飞来帮助料理一切手续。
出院疗养: 在异国他乡突然发生这个意外,我的外甥女及其丈夫极其关心,邀请我们住在他们家里,由他们照顾。我们感到非常感动,并感谢他们的爱心。外甥女婿主动担任起夜间照顾我的重任,外甥女专门作我所喜欢吃的饭食,宗芳白天照顾我,带着我作物理治疗师所指导的各项运动,尤其是恢复左边手臂与手指功能的练习,并学习走路。经过一个月的疗养与锻炼,身体恢复得比较快。三个星期后拆线。离开以前,又作了CT, 医生看后,说可以走了,并嘱咐我们今后应注意的事项。我恢复得迅速。感谢主,没有按我原来的计划,走错了路。若在朋友家发病,必定会遇到难以想象的困难。我外甥女及其丈夫都已退休,家中种了许多蔬菜水果,因此是疗养最理想的地方。我又能遇上医术高明的医生,及时作手术,没有耽搁,使我活了下来。真是感谢神,他的安排是最好的。
教会及亲友们的关心: 我们遇到这件事后,开始时只告诉Heidi及少数亲友,Heidi又转告教会牧师。他们对我的身体健康特别挂念,弟兄姐妹为我迫切祷告。一些亲友纷纷打电话或发电子邮件来询问我的病情。手术后一个月,我已能用拐杖走路。我的小儿子从芝加哥飞来,陪我们乘火车卧铺从洛杉矶到芝加哥。火车上有餐车,包伙食,每顿饭都可以享用西餐。餐车后面有观景车厢,可以浏览美国西部独特的风景。我们共走了42小时,也不感到疲倦。到芝加哥后,住在女儿家一周。8月28日女婿陪我们飞回渥太华。在机场二位牧师和一些弟兄姐妹在那里等待迎接我们。回到家里,房间已经由姊妹打扫干净,冰箱里塞满了食物。有人送水果来,有人送鲜花来。他们很关心我身体恢复的情况。我深感到教会是个家,因着基督,弟兄姐妹在患难病痛的时候,显出爱心。连日来,不断有朋友来探望我,给我无限的温暖。他们看到我身体恢复得不错,对我说:你所信的神真神了!手术后刚40几天就能和我们捞坷了。(东北土话)。我心中暗暗赞美主,将一切荣耀归给他。
在我幼年及青年的时候,也都发生过与死亡擦边经历。但神一次次地救了我。我要一一数算神的恩典。
淞沪战争遭难遇救的回忆
这些经历虽然离现在已大半世纪,五年前我与兄姐们相聚的时候,共同回忆当时的经历。我写了回忆录,登载在2002年10月1日的加华侨报上。神是不受时间限制的,他是永活的神,我们要不时感谢他的恩典。淞沪战争发生在1932年1月,至今已70多年。那时我们全家险遭日本浪人杀害。我虽然年幼,但一切犹历历在目。1931年日本占领中国东北三省。不到半年后,在上海又与中国19路军交火,称为淞沪战争。战争前一年,我们一家搬到上海北四川路永安里38号,那里多半是日本居民,只有几家是中国人。我们与日本邻居语言不通,互不认识,从来没有来往。当时局势紧张的那几天,附近的中国人都逃到英法租界避难,只剩下我们一家未走。父亲认为,英美法在调停,战争打不起来。不料,1月28日晚上,在我家附近闸北一带,日军与19路军交了火。次日一整天炮声隆隆,机枪声越打越近,似乎就在我们的里弄厮打。我们从楼上搬到楼下,躲避流弹。母亲是个虔诚的基督徒,这时她预感到大难将要来临。将100多元捆在腰间,以防万一。战争打到第三天,停战一天。枪炮声全息,我们大家都松一口气。
大难临头 1月31日清晨,外面平静,父亲出外买英文版大陆报。走到大街,见到路旁有日本兵的尸首,他就被日本特务盯住了。上午10点正当他回家躺下看报的时候,我见到房子高窗外有人拿着斧头将玻璃砸碎,接着又有人伸手打开铁门。大姐看见了大喊:日本兵啊!父亲迅速左手抱着6岁的我,右手抱着弟弟,母亲抱着未满月的妹妹,和大姐、二姐和哥哥一同从后门冲出。这时约十个日本浪人很快把我们团团围住。他们身穿黑衣,戴黑帽,手臂匝着红布,手里拿着武器。只有十几岁的哥哥跑得快,离开我们十几米。这时一个浪人向他举起冲锋枪,作手势让他回来。他回头看到全家被围,并大声啼哭,只得回来。这时日本浪人开始屠杀。我感到父亲的身体剧烈晃动。原来一个高个子浪人左手抓着父亲的衣领,右手举起斧头,这时父子三人生命危在旦夕。母亲在绝望中呼叫上帝救命。
遇救及停战 在千钧一发之时,突然闪出两位素不相识的日本人,他们急速跑来,脸色发青,边跑边大声喊叫。为首的一个人跑到高个子旁边,帖耳说了几句话,并将斧头从高个子手中夺下。另外一位也是穿和服的日本老百姓跑过来,横向伸开双手,把我们与浪人隔开,保护我们。浪人们用力将我们一推,全家人都摔在几米外的地上。大家号啕大哭,不会逃跑。那位救我们的日本人又向我们走近几步,作手势让我们快跑。我们从地上爬起来,慢慢地向大街走去,回头看到浪人们走进我们的屋中,沿途还看到一些来看热闹的穿和服的日本人。我们走到大街,坐上两部人力车,到了虹口一个旅馆歇下。我们感到很惊奇。刚刚停战一天,就有人力车出现,把我们拉到法租界。我们猜想,救我们的这两位日本人一定有些地位。他们勇敢来救我们,那凶狠的浪人也听他们两人的话,也不再追杀我们。我们相信是神的使者来保护我们。到了傍晚,我们又乘两部人力车投奔住在法租界的表姐家,住了一夜。第二天我们在外面租了一间空屋,地上铺上席子和棉被。回想战争爆发的时候,神的灵使我母亲感到大难将临头,将一百余元捆在腰间。这样在逃难的时候,乘人力车、住旅馆、租房、买日用食品和用品都需要钱。不然,严寒的冬天,流落街头,何等悲惨。这样过了三个月,中日签了停战协定。不久报上登载:可以回到原住处取东西,但是日本人也设置一些阻碍。我父亲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,找到一位英国警官,与日本人交涉,取出所有的衣物和家具。感谢赞美主,他不但保护我们的生命,连财产也保护。经上说:“并要在患难之日求告我,我必搭救你,你也要荣耀我。”(诗50:15)。1946年我在上海考大学的时候,找到当年险些遇害的地方,我在那里祷告感谢神的恩典。1948年我弟弟在上海投考大学的时候,我也带他去那个地方。我们两人同心祷告感谢赞美主。
一次违法游泳险些溺死
1945年5月我在福建读高中时,当时因抗日战争,学校迁往闽北一个小镇。校舍面临闽江支流富屯溪,在校舍对面的江中心,可见到一个约二、三百米长的小岛。远远看过去,水面似乎很平静。我们学校有规定,不许学生在这一带游泳。一日,我与另外一个同学聊天,认为这么近的距离,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游到岛上。我们就开始违法冒险行动。我的那位同学先沿岸向上游走一段,然后顺流向岛游去。很快,他就登上小岛。而我自作聪明,从横向直接游向小岛。当到达岛的附近时,发现水流非常急。岛的岸边有许多青苔,很滑,我无法爬上去。我挣扎了几下,被急流冲下去。岛的下游不远就是激流险滩。我觉得今天死到临头。我在主面前认罪,我因自己骄傲,才来冒险,我得罪了父母,也违背了学校的规定。这时我连喝几口水,气力几乎完全用尽。我看见对面200多米处有船,但我连叫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我祷告说:主耶稣啊,求你救我。那时,我正游在岛的末端附近,水流已经不是很急。我的耳边似乎有声音对我说,“用你的全力向岛的中线靠近,那里有冲击沙滩。” 于是,我用全力向中线游去。我试着用脚探地,仍探不着。接着我又鼓起更大力气向中线游去。这时脚能碰到沙子。我再一次拼命向中线游去,我的脚尖能碰到地,鼻子可以露出水面喘气。哈里路亚!我有救了。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岛上走。一直爬到那位同学所在的岩石上。他大为惊奇,问,我怎么可以从下面爬上来。我们在岛上休息一个小时后,又顺流游回校舍。到了岸边,老师非常恼火,谴责我们违法的行为。
70年代,原校舍前面修了火车道。每次我从北京到福州,在火车上我遥望江中小岛,那是神拯救我的地方,我低头祷告感谢主。
以上三次都是我人生遭遇极大患难的时候,主显大能的见证。我要反复思念主的恩典,确信耶和华是我们的保护者。“耶和华要保护你,免受一切的灾害;他要保护你的性命。你出你入,耶和华要保护你,从今时直到永远。”(诗121:7、8)在我有气息的时候要赞美耶和华。
我在母胎的时候耶和华就是我的保护者
我的出生 1923年父亲调往云南景谷县香盐井,担任局长工作,三年后调回福州。那时母亲已怀孕在身,过不到一个月,我将要出生。那时,从香盐井到昆明没有公路,只有滑杆,即两人用两根竹竿抬的椅子,必须穿过西双版纳附近的密林小道。沿途险情皆比,可能遇到虎豹蟒蛇等猛兽,也可能遇到土匪。下雨天路滑,走这段路程也需要二十几天。我们一家乘两个滑杆,父亲和怀着我的母亲、两个幼年的姐姐和哥哥, 共五口人,经历艰辛跋涉,父母亲迫切祷告,求主保护一路平安。直至昆明,才松口气。他们求主让我生在医疗条件比较好的城市,并给我起名恩至,意思是:神的恩典至极。从昆明,又经过河内、海防、香港、厦门,于1926年5月25日下午2点,到达福州码头,4点我出生在福州老家。回想,20多天的长途跋涉,经过千山万水,到家后才一个多小时我就安全出生了。祖父母和众亲友都非常高兴见到我,于是叫我恩至。
1991年我有机会到西双版纳旅游,回昆明时拿着云南的地图,根据父亲曾告诉我他们当时走过的城市的名字,顺着山脉河流,基本找到他们当时走过的路线。我在飞机上默默地感谢神,平安地带我们穿过密林中的死荫幽谷。